华夏毕竟是礼仪之邦,这一点是自古以来有的习惯。
而且在华夏历史的高层,始终流传着一条不成的规矩。
那是他们认为,单纯的以武力去统治,那么国家必然不会长治久安,若想真正的统治某一个地区,或者说让其对自身产生归属感,那么最好的办法,应当是恩威并施。
也是说,要以武力去镇压,要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绝望,让他们提不起任何心思再去反抗。
但同时也要懂得去施恩,要让他们知道,华夏的统治,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华夏才能给他们带来荣誉,带来幸福,带来骄傲。
好吧,说的有点过份了,古往今来,无论是本土还是其他地区,真正想要统治一个地区,而且还是能够长治久安的,看的主要是三点,武力,仁政,吃的饱,三者缺一不可。
柳据并不属于真正的高层,一些高深的化,他是没有资格去学习的。
但这只是以前,唐朝初期的将领有一个特点,武双全。
武可率兵作战,可治理地方。
虽然现在武已经分家,但实际要想做到真正的分家,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
至少,也要等到现在的这一代人完全老去以后,才算是初步完成了武分家。
但武分家,并不意味着武将可以不用去管官的事情。
恰恰相反,他们还是要管,还是要考虑,只不过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是自己种下的种子,自己来收这颗果子,是甜果还是苦果,要看自己是怎么种的,种的什么种子。
现在则是武将来种下种子,官来负责后期的维护和收果子,至于要求,很简单,在官接手之前,至少需要保证,这颗种子没有坏掉。
也是说,大唐对于武将的要求更高了。
低级别的武将暂且不说,如果一个武将想要走更高的舞台,承担更多的责任,需要考虑更多的问题。
柳据很清楚,黄辉并不是没有看到其的问题,而且黄辉的心,也并非是没有办法。
可他是不说,而是将权力交给了自己。
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个好事,是个契机,如果可以做好的话,那么军长之位,必然有一个是自己的,这是作为第一梯队的好处。
而如果自己搞砸了,当然,搞砸是不可能搞砸的,黄辉跟着一块来的目的是补锅的,一旦事态超出了黄辉的预计,他会毫不犹豫的接手这里的一切,但是同时,柳据也将彻底失去晋升军长的机会,甚至,这个师长还能当多久?这都是未知数。
机遇,压力,两者并存,这让柳据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迅速的将命令吩咐下去,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柳据也不清楚,但至少可以接近可能的减少损失。
但这个仅仅只是实际的损失,对于唐军来说,影响是有,但却不是最重要的。
整整一夜的时间,柳据这么呆呆的坐在地,帐内的火盆早已熄灭,外面的火光将帐内微微照亮,到处都是警戒的,正在加紧干活的将士。
整整一夜,柳据没有合过一次眼睛,脑子里不断的在想着这件事情,想着自己该怎么去解决问题。
而最让柳据无奈的是,这个问题,自己的参军根本给不了任何的意见。
因为参军仅仅只会在军事方面给出建议,像这种明显靠向政治方面的问题,参军现在也是两头大,这根本不是他们擅长的。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远处偶尔的能够传来一些火光,但却并不密集,而且很快消失了,等到天彻底放亮以后,连着火引发的浓烟也不见了。
柳据心很清楚,自己必须要尽快的做出决定了,无论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是对还是错,他必须要进行表态了。
能不能起到作用暂且另说,至少不能被对方这么牵着鼻子走,这会让他们陷入更大的被动。
“我们有多少俘虏?”走出营帐,看到参军长正站在营帐门口不知道想着什么,柳据直接问道。
“不到三千吧!”参军长想了下,说了个大致的数字。
“将这些俘虏分为三类,普通的,纵火未遂的,纵火的。”柳据决定拿这些俘虏来做章了,这是他想了一夜的办法,除了武力以外,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