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们的身世后，老奶奶神情复杂的看向段策，“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月见的孩子吧？”

“诶？”段策好怪道：“您居然也认识我母亲吗？”

“朱砂、月见、还有安家的孩子，你们几个能聚到一起，真是神的命运！”

她突然笑了起来，显得很开心，许岩大概也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忍不住在旁边打起了哈欠。

老奶奶道：“石头，困了去睡觉。”

“可是小鱼儿他们……”

“不要管那么多事！”

许岩看起来应该很怕她，所以这会儿虽然透着几分不情愿，但最后还是老实离开了。

等他走后，老奶奶才道：“你们现在，一定也对我这个老太婆很好吧？”

我点头，“您应该不是普通人。”

老奶奶道：“没错，我叫阿月里，是这苍桐山的守路人。”

“守路人？”

“没错，是守护百灵路的人，同时守着这片土地不被幽冥界侵占。”

“我听不太懂……苍桐山不是人类的地域么，怎么会被幽冥界侵占？”

“今天是满月，你们在野外时，应该看到那条河了吧？”

我点头，“那条河里，今晚好像很多人经过，他们意识模糊不清，非人非鬼，而当我们看他们时，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了……如果不是您让许岩及时出现，我们可能危险了。”

“那些都是流亡人，因为生前伤害过太多生灵，死后也没什么活着的亲人牵挂，所以才会成这样的行尸走肉。虽然不去幽冥界，免除了刑罚和投胎轮回之苦，但却永远无法脱离颠沛流离的命运。它们手的灯笼，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如果再遇到他们，把眼睛闭不去看他们好。”

“如果我们跟他们走，会怎样？”

“自然是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人生在世，谁都不可能没有伤害过一个生灵。”

“好可怕……”

老奶奶点头赞同，“他们非人非鬼，只能走水路，而且永远不能停下脚步。因为鸠错河，有了流亡人，所以这片土地，发生的怪事越来越多，而我的儿子和媳妇，当年因为情急之下出门，忘记了请夜游神庇护，所以……应该也是变成了流亡人。但是我一直不忍心告诉石头真相，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个世界的空间是有限的，算是我们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苍桐是人类的地界，如果因为流亡人的出现而没有人在此居住，慢慢的，这片土地会消失，成为幽冥界的空间。虽然只是几座不起眼的山，但是如果任由对方这么发展下去的话，我们人类失去的地盘会越来越多，生存空间也会愈发狭窄，这是我一直守在这里的原因。因为只要有一个人存在，这块土地不会被吞并，而当人类越来越多时，鸠错河会消失，或者流向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