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五,黍三,麦二,豆一,田埂空缺处种植桑麻,次乃是农令,为何云氏只种麦,豆,麻?”
一个年纪稍长的官员见云琅不高兴了,也不理会,直接动问。
“你们还没有去田野里实际看过,如何下了这样的定论?再者,查看农情,乃是大司农的政务,似乎与少府无关。”
年轻的官员咳嗽一声,朗声道:“二月初六,谕,林苑归属少府事。”
云琅拱手道:“失敬,失敬山野匹夫无知,还请官见谅。”
年长的主事摇头道:“无妨,敬与不敬在心不在口,军司马官职爵位远在我二人之,官的称谓不敢当。
只是农事事关大汉国运不可不察,云氏庄园田亩两千一百三十三亩,种植小米的亩数只有三十一亩,至于糜子更是一亩都没有,敢问这是何故?”
云琅本来想要给这两个胥吏好好的解释一下麦子的产量要糜子高,吃起来要糜子好吃,结果,他很快发现,这两个家伙似乎对麦子的优势并不感兴趣,遂直白的道。
“我也很想种植糜子,小米,以及豆子,只可惜,长门宫给了我严令,不许胡乱种植,免得弄坏了长门宫的景致,所以,只好这样了。”
“你!”
年长的胥吏被云琅一句话给噎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啊,长平公主认为,她家的田亩大多数种植了豆子,所以,每年都要从云氏粜运大量的麦子,因此,云氏只能大规模的种植麦子。”
“无法无天!”年少的胥吏恨恨的在桌子敲击了一下,被年长的胥吏瞪了一眼之后乖乖闭了嘴巴。
云琅笑道:“确如官所言,长平公主骄横跋扈,阿娇贵人不管别人死活,还请官速速为云氏做主。”
胥吏见云琅笑的阴险,连连摆手道:“休要牵连别人,某家只问你家为何不守规矩?”
云琅站起身,鄙夷的瞅瞅那个胥吏道:“我敬你们代表着朝廷,该给的尊重一分不少,你们却用朝廷的威仪来压迫我。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知道云氏为何只种植麦子,放弃了糜子,小米等作物的种植,不妨让公孙弘亲自走一趟云氏。
我少造的爵位还在他的都伯之,他亲自登门不算委屈他,来人,送客!”
既然是来找麻烦的,云琅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不管是谁想要难为云家,这时候自然是不能退缩的。
一旦退缩,人家会趁机骑到你脖子为所欲为。
按理说能在长安做官的人,基本都是消息灵通人士,阿娇现在已经把长门宫周边几十里地理所当然的划归自己,并且要努力经营富贵镇的意图傻子都能看的到。
云氏说白了是一个存在于长门宫势力范围内的一个异类,这时候出手对付云氏,无异于是在针对阿娇。
明天,李敢的庄子也要正式入驻林苑了,虽说规模不如云氏,与长门宫更是相去甚远,可是在某种意义,说明,以李广为首的一些旧军人,已经在努力的向阿娇身边靠拢。
霍去病,曹襄在听说这两个无礼的胥吏来云氏之后,齐齐的锁紧了眉头。
胥吏自然不敢这样做,除非他们们背后有人支持,还必须是强大的支持才能让他们两个忘记了身份的差异,以胥吏的身份,以种植不均的破烂理由来警告云氏,不要以为有贵人照顾,为所欲为。
这应该是一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