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们还是直说吧。”
别说一个沙盘,就是真的荥阳城,这三日来曹操都不知道观察了多少次,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戏志才和程昱微微一笑,道:“刚才我和仲德又去探查了一番,荥阳为东都襟带,三秦咽喉,建城的位置,十分险要。有淮水、汜水之天堑,又有邙山
、嵩山之险要,易守难攻。然,也正因为如此地势的缘故,落下了一丝破绽。”
程昱接着道:“汜水低洼,使得荥阳难免的城墙,较其他三面略低。”
曹操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轻轻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那又如何?”
程昱道:“汜水经常泛滥,经常会对荥阳造成灾害,也正因为如此,南城相对松弱,不如其他城墙牢固,固若金汤。”
许褚显示接受不了戏志才和程昱如同猜谜一般的话语,大声道:“仲德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行不行?你们读书人就是啰嗦,要某说,管他屁的荥
阳,把那徐荣约出来,打过一场,让某家一刀斩掉他的狗头,到时候,这荥阳还不是唾手可得?”
许褚是个纯粹的粗人,但不代表其他人都是。
夏侯渊道:“仲康说得轻巧,我们人多,换成你是徐荣,你会放弃城池出来作战吗?”
曹操也道:“仲康不得无礼,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戏志才根本没搭理许褚,继续道:“按忠的想法,我军应当猛攻南城,但亦需要其他人在三面拖住徐荣的兵力。这需要很大的代价,甚至可能会我们攻
下了荥阳,却再没有力量西进洛阳。”
曹操沉吟片刻,轻轻点头道:“无力西进便无力西进,我等原本也就是想要震慑洛阳而已。若是能打下荥阳,就是一场大胜仗。本初的北路军被阻在虎
牢关下,我等联军若再不得一场胜仗,只怕联军就要沦为别人的笑柄。我这就召集诸位大人,对荥阳展开攻击。”
第二天,联军发起了亡命的猛攻。
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不分昼夜地向荥阳进行冲击。
所有的兵马都被交到了曹操的手中,可见诸侯对徐荣的恨意是多么得深。曹操更是下了狠心,下令若是能攻破荥阳,全军纵情掳掠三日。在这个巨大的
刺激和诱惑之下,荥阳城四面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南城的压力最大!
联军几乎将所有的精锐人马都调拨到了南城,然后从四面八方发起进攻,死死拖住徐荣的兵力。
贾诩虽然看出了联军的计划,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戏志才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摆明了要攻打南城,可就是这种堂堂正正的阳谋,才是最难破解的。
徐荣亲自坐镇南城,至于其他三面大军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贾诩。贾诩本有心不接,但城破之后,他也没有活路, 只好结过了大军的指挥权。
看得出来,联军已经玩命了,诸侯们也下了血本,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时候可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
正如曹操说的那样,如果一点成绩都没有的话,那么整个关东联军,再也没有脸面见人。
不计血本的猛攻也终于有了收获。
十日的时间,护城河被填平,鹿角也被搬走,拒马等一类东西也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虽然联军一直猛攻,但始终无法再前进一步。
整个城墙已经变成暗红色,早已凝固的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天气越来越暖,空气中弥漫的异味也越来越难闻。
城墙上挂着凝固的血液,不时还能看到碎肉混在其中,走在城头上,能听见啪啪的声响,就如同踩在水里一般,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是血。
床弩巨箭已经消耗一空,檑石滚木所剩无几,甚至连弓箭手们的箭矢也有些不足。
甚至徐荣已经开始使用金汁这种堪称古代化学武器的东西来进行守城了。
所谓金汁,就是人或者动物的排泄物煮沸的东西,如果有条件的话,还可以往其中加一些毒草之类的东西。有专人用大勺,一看到联军攻到城下,便一
勺一勺往下泼洒。滚烫的金汁滴落在人的身上,除了会烫伤之外,还会腐蚀匹夫,令伤者加重病情。
最要命的是,被金汁泼洒上去,伤口是无法愈合的,哪怕是名医,对这种伤势也只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