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秦玉真的下不了手。

“你，你，和妈妈走散了？”

秦玉迟疑了一下，对火凤凰尸王说道，

火凤凰尸王迷茫的环顾四周，看到焦黑的尸体和鲜红的血肉，

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尸王的精神状态是很奇妙的，

他们虽然可能还保存着生前记忆和性格，

但对世界的认知上，已经发生了翻天彻底的变化。

就像这个火凤凰尸王看到尸体和鲜血时没有像一般孩子感到惊恐，发出尖叫一样，

火凤凰尸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走散了，也许是已经死了？”

和一个看似幼儿的火凤凰尸王这样对话，

不觉让秦玉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这就是火凤凰尸王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你知道你是谁吗？”秦玉问道。

“知道一点，我叫辛宇（书友‘幸福de汤圆’客串），你要杀了我是吗？我有点害怕你。”

小辛宇抬起头看了秦玉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恐惧。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可能，是因为，我会毁掉所有人吧？”

小辛宇的语气越来越不像一个孩子，这上秦玉稍稍感到舒心一些，

至少心理压力不会那么大了。

“是的，你想的没错。”

“那，我是不是坏的？”

小辛宇眼中流露出一个孩子应有的稚嫩，也问了一个孩子应该问的问题。

“完蛋了，又下不去手。”

秦玉郁闷地想，冲小辛宇摊了摊手：

“是这样，其实你并不想毁灭我们对吧？”

小辛宇点了点头，秦玉接着说道：

“可是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必须毁灭对吧？”

小辛宇再次点头，听话的样子，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孩子。

秦玉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即便你并不想伤害我们，但还是要伤害，

你不是坏孩子，但是你做错了。”

小辛宇继续点了点头：

“那你杀了我吧，然后把我带走，别让我活了，我不想做错事。”

秦玉心里不觉一揪，

一个孩子请求自己杀了他，为的是不做毁灭人类的错事，

一个无法拒绝，又无法同意的要求。

秦玉给自己坚定了一下决心，抱起孩子：

“你今天在这儿看了什么书？”

“《深水探秘》，我上周刚看完《行星的力量》。”

小辛宇和所有孩子一样，兴冲冲地向展示着自己读过的书籍。

“那你知道海为什么是蓝的吗？”

秦玉问道，小辛宇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哎，是因为天是蓝的吗？”

“不，海是蓝的，是因为海想让你看到蓝色，其实海水并不是蓝色。”

“海为什么不想我看到它真实的颜色？”

小辛宇脸上满是孩子的天真与好奇，秦玉微笑着回答：

“因为．．”剑光闪过——“．．真实的东西，往往都很残忍。”

秦玉把缝尸针从小辛宇眉心拔出，

抱着又一次死去的火凤凰尸王，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