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之中有大堂,但是商议要事,多是在后厢房,亦是为了避免有人偷听,重大事情会走漏了风声。
陈丰几次来杜府,商议要事均是在后面厢房,导致他已经形成了习惯,至于杜立,本身便习惯有事去后面厢房说。
杜府之中,最安全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杜如晦的书房,另一处便是那后面厢房了。然陈丰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杜如晦的同僚过府拜访,若不是涉及到机密要务,杜如晦亦不会延请客人到后面厢房。
杜如晦一听陈丰来了,也不顾手上的事物,直奔后面厢房而去。上次他欲要训斥陈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陈丰这臭小子给逃了,近日里也不知是真的忙,还是对他避而不见,已有多日不曾来府中了,今日好不容易被他找到了机会,他如何能不激动,杜如晦对陈丰,似乎远远要比对杜立这个亲侄子还要上心啊。
“叔父”听见开门声,独立和陈丰同时转头,就看见杜如晦急匆匆的推门进来的身影,进来之后还将门栓拴上了,似是怕陈丰又如上次一般逃脱。见此,陈丰亦只能苦笑。
“你还认我这个叔父啊!”
果然如此!陈丰苦笑的看向了杜立,却见杜立转过头去,对他的求救视而不见。
“叔父莫要生气,实在是侄儿最近一段时间忙昏了头,这不是一落下空闲就来看望您了嘛。”陈丰算是做足了低姿态,便是在李世民面前他亦未曾如此赔笑过。
“如此,便饶了你这一次。”杜如晦老谋深算,也同样抵不过陈丰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说嘴上说的强硬,但面上已无愠色。
见自家叔父被陈丰三言两语就给搞定了,看热闹的心思虽然并未得到满足,但他也没忘了陈丰此来的目的,遂对着杜如晦说道,“叔父,陈丰这次遇到麻烦了,大概需要那位帮忙解围。”杜立说着抱拳朝着右上一举,暗示的意味十足。
“哟,这是得罪了谁家的纨绔子弟呀?”杜如晦稍加思索便已然明白,此事关联绝对不小,不然依照陈丰的性子,说了不愿牵扯政事,只怕真的会终生不再见那位一面。
“高家的。”杜立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说道。
听闻“高家”二字,杜如晦刚挪到嘴边的茶盏复又放下,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高士廉高大人的高家?”虽说是疑问,但他心中已然知晓,怕是这臭小子不愿自己开罪高士廉,便来寻他与当今圣上说道两句,届时圣上点拨高士廉两句,此时便也可以迎刃而解。
不得不说,能让陛下盛赞的陈丰,确有其过人之处,但一想到陈丰的过人之处,杜如晦便气不打一处来!怕是恨铁不成钢吧!恶狠狠的瞪了陈丰一眼,也不说是应了还是没应,只硬邦邦的说了一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如此?陈丰与独立对视一眼,此时便是成了!
于是陈丰便将当日自己被太子所害,幸得秦家小姐相救方才有活命之机,再到高冉上门要债,咄咄相逼,自己卖了香皂的方子凑得银钱与秦家还债之事娓娓道来。
却不曾想,那高冉看中了秦家素善小姐,欲要纳其为妾,竟口出狂言,说当初秦家所还欠款不过一部分,如今需要全数还清。
而高冉所谓的全数还清,是需要秦府再拿出两万两白银出来。当初秦府借款不过两万五千两,已然连本带利的还了高冉三万两,如今他竟又要两万两白银,如此,岂不是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