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乌日露格就不愿意和他这等读书人交流,当年其其格和其木格的娘亦是这般,三两句话便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亦是无法 回应,只能自己吃了暗亏,而如今,又碰上一个陈丰。
草原上的汉子,从来心思单纯,看人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其他因素,只管你是否真心相交,而这杜子言兄弟两人,虽然平素里有些太过于讲究,对他及两个女儿也甚是客套,却并无半点惹人讨厌的模样。
端是如此,便让他心生喜爱,对待这两人,亦是如同对待自己的后辈。
知晓自己说理是说不过陈丰,也便不再说话,只朝着两个女儿点了点头,吩咐她们照顾好杜子言兄弟二人,便转身出去买吃食和衣服去了,如今天色已经不早,月上柳梢头,能够买到吃食的地方,只怕也就只有晚市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连晚市也没得吃食了。
那两兄弟的身体不好,若是在饿着肚子,只怕恢复的便更是要慢上不少了,见着两个年轻人受苦,他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是心疼还是有的。
到底是在城镇之中,马车不能赶得飞快,但是夜晚也没有多少人,倒也并不影响他的速度,不过片刻便已经没有了踪影,马蹄声和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也尽数消弭。
“子丰哥哥,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其木格转过身子,坐在了另一边,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的放在陈丰身上,直到此时,她方才想通,自己适才生出的那般想法有多不该。不论未来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命,如何能够让旁人为自己的命运买单呢。
“并无不适,倒是让姑娘担忧了,实属不该。”陈丰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时不时侧耳倾听一番,似乎是能够听到独立的呼吸声一般。
“我哥哥他现在如何了?”陈丰又一次开口问道。
“子言哥哥还没有醒过来,大夫说让密切关注,若是今晚有发烧的现象,要第一时间去寻大夫。”其木格柔声解释。
“二位姑娘的大唐话讲的很好,可是读过私塾?”得知杜立的情况,心绪也算是放缓下来了,也是到此时,他方才有了闲聊的兴致。突厥人的语言其实和大唐的语言相差不多,不过是带着些口音,当然突厥的贵族所说大多是突厥的语言,听起来生涩又蹩脚,不过那些人也因着经常和大唐有各种各样的冲撞和摩擦,同样是会讲大唐话的。
“并未读过私塾,是我娘。”其木格轻声解释,“听我爹说,我娘是大唐女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两位姑娘大唐话说的如此中耳。”陈丰笑着回应,示意自己知晓。
“子丰哥哥,大唐是不是特别繁华?”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亦是带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