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便唤我的字吧。”
“方知?”
“嗯,我朋友都这么叫。”
“我不!”不知道为何,听他说他的朋友都这么叫,司戈心底里竟然有点抵触,“我还是叫你名字吧。”
“嗯?”
“陈丰。”
“唉……随你吧。”总归不过是个名号,叫什么还不是他呢。
但司戈的心里却好像有点不一样的东西,“你们大唐人,叫人都是唤字的吗?”
“偶尔也唤官职,就好像你最初见我的时候,不是也叫我护国公嘛。”
“哦。”司戈点头,“那你身边的人呢,都唤你什么?”
“就唤我的字呗,还能唤什么?”
“没有人唤你的名讳吗?”
“这个……”陈丰思索了片刻,“好像还真是没有,你是第一个。”
在大唐,亲近一点的,都会唤字,或者也唤人家里的排行,比如说杜立在家中排行老三,也会有人唤他杜三公子,背地里说话,或许会称他的名,但是当着面的,却大抵是叫字,或是杜三公子,如今也有人叫他杜尚书。
司戈到是不介意陈丰说的其他的,脑袋里就只记住了“你是第一个”这几个字,有几分窃喜。
“那我叫你司戈?”陈丰试探的问道,总觉得,这小女孩好像在这个称呼的问题上不是很容易搞定。
“你方才,不是叫我小四?”
“你喜欢?”陈丰诧异,小四,这是什么称呼?他不过是因为这孩子在家里排行老四,又是为了营造亲近暧昧的气氛,才这般唤了她。
司戈听出陈丰声音里的诧异,脸颊红到了耳垂,却还是在陈丰灼灼的目光之中,缓缓点了点头。
陈丰无语,罢了,不过是个名儿罢了,她若是喜欢的话,就算是让陈丰叫他二狗子,陈丰也唤的出口,“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四。”
“嗯。”
“你能不能多和我说几句话?”知晓这女娃不大喜欢和人讲话,却也想不到,自己说了一堆,也只能换她一个“嗯”字,有点挫败。
在大唐,什么时候,不是旁人主动找他讲话的,哪里有他找人说了一大堆的话,最终只能得一个字的回应的时候。
“我……”少女却红了脸,有点慌张,“我不大会和人讲话。”
看着司戈局促的模样,还是陈丰不忍心了,“无妨,无妨,你习惯什么样就什么样,什么样的都是你。”言外之意,便是无论你什么样,只要是你,我便喜欢。
是这样吗?司戈低下头,不敢让陈丰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很干净,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自己了。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什么时候竟然不排斥和男人的接触?
难道是因为他在军营之中,同军中的兄弟们同吃同住的原因?
不!她心知,不是这样的理由,在军中,就算是同吃同住的兄弟,也没有达到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的程度,她没有办法不承认,她对陈丰是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