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骑在马上,一眼就看见了那站在城门下穿着官服一身清亮的中年男人。
不止一次的感慨,这人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明明骨子里都坏透了,但表面上依旧是能够做出一封清风霁月的模样来。
浮光掠影一般的中年人,就连司戈都看的有点愣神了,“你们这位大司空,不像是……”
不像是什么?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陈丰心中明晓,他确实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心里有了不该有的野心,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他这个身份不应该做的事情。
谋朝篡位吗?其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就算是明明白白的知道,也知晓这世上确实有很多人不甘屈居人下,但是当这个人换成眼前的这个人的时候,尽管两人暗地里已经势同水火,但陈丰每每站在这人的面前,认真观察他的时候,依旧没有办法完全当他是乱臣贼子。
那张脸满是坦荡,那一身清瘦模样正气凛然,确实很难让人将他与乱臣贼子窝藏祸心一类的人相提并论,甚至连将几个词语同他相提并论,都会让人觉得心中愧疚。
“承蒙大司空亲自迎接。”陈丰在瞧见李孝恭的那一瞬,便提前下了马,队伍的速度也放满了不少,他上前同李孝恭打招呼,顺带将两方人马互相介绍了一番。
恭敬又客套的互相吹捧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丰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却也只能无奈的承受,甚至还要时不时的从中插两句嘴,以防场面过于平静。
陈丰读的书多,见识也广,三两句话就能让气氛热络起来,两方人马总算是相谈甚欢。而陈丰却只觉得,劳心劳力,费心费神。
着实,他之所以不喜欢官场,就是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场景,看着眼前一群人明明心怀鬼胎却要在表面上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就李孝恭和司戈之间的气息,陈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他二人的身上看出了兄友弟恭的气氛。
分明他二人是才刚刚见面,在此之前连交道都没打过,甚至就算是知道鼻息的容貌,也是通过画卷。
比如说司戈,她之所以知晓李孝恭,就是通过自己的那副画卷,还是前两天晚上停驻的时候,司戈为了见到李孝恭的时候不失礼,硬逼着陈丰帮他描绘了一幅李孝恭的画卷,稍微认识一番。
当时,看着那画的时候,司戈就已经满心的不乐意了。
“你同此人,当真是势同水火?”司戈不止一次的强调这个问题。
“确实。”陈丰也不隐瞒,对于自己的合作伙伴,他多少还是需要有一定的坦诚的。
“可你这画像,画出来像是谪仙。”司戈指着画像上的人,略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