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空气会让陈丰的思维更加清晰,但饶是如此陈丰也依旧没有摸到头绪。
心下不免有些焦急。
京中自己受伤一事,可未必能够隐瞒太长的时间,自己长时间不在京中,难免会被人察觉。
子言的身体现在还查不出原因,但人既然昏迷不醒,总归不会没有来由。
李孝恭现在指不定又蓄谋着什么事情呢,他将李星渊召回家中,便是一个问题,但现在京中已经传出消息,自己摔下马车,伤了脑子,昏迷不醒,李孝恭对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应该暂且打消了吧。但一计不成,谁晓得他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计谋。
指望李孝恭就这么放过自己,就算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不可能。
最大的可能性,难道不是趁敌病要敌命吗?换位思考,若是他站在李孝恭的位置上,也定然会斩草除根,毕竟现在所有的看过他的大夫都说他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清醒过来,但是也没有人说他一定就醒不过来。
一个可怕的对手,如果现在受了重创的人是李孝恭,想来上至皇上,下至衷心于皇上的臣子,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同样的道理,推己及人,李孝恭也定然不会放过他。
不说他们能不能防得住李孝恭的动作,就单单若是让李孝恭的人知晓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他,这个问题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说小了,他是在逃避自己应该做的工作,但是往大了说,他就是欺君之罪,就算是陛下再怎么宠信他,就算是此行他也已经同陛下打过招呼了,但满朝文武不知情,天下百姓也不知情,他就是欺君之罪。
连辩驳都没有办法辩驳的哪一种。
一系列的事情摆在眼前,偏偏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却还要在手下面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天知道他现在的压力有多大。
随手拿了披肩搭在身上,躲过众人,悄悄摸到后门,在墨蓝的帮助下,顺利的翻了出去。
既然现在是杜立出了事情,他便去杜立的身边瞧着,他就不信对方能一直将自己困在这谜团之中。
越发的靠近问题的根源就越发有机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尽管护送他的墨蓝和玄一都觉得陈丰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又觉得陈丰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以身犯险,但是身为陈丰的手下,他们还没有资格去反对陈丰的决定。
所以,玄一也只能和墨蓝大眼瞪小眼的表达自己对陈丰的不满,却不敢同陈丰说一句护送他回去的话。主子的决定,哪里是他们能够质疑的。
“拿壶茶过来。”陈丰斜靠在杜立房间的软塌上,对这自己两个敢怒不敢言的属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