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潼咬了咬筷子尖,给出了一个并不会叫单善觉得意外的答案:“我想去中心公园。”
其他小孩子兴许会更喜欢去游乐场,单潼却是最喜欢去公园里划船看花的,有些时候,她也会和单善也放风筝,或是要单善给她讲公园里的小展馆展示的字画或器物的故事。
一直便晓得孩子黏自己,却没想明白这是表达不安的方式。思及不久后的分别,单善心中更是压抑,却也想不到该如何弥补,只将单潼提的条件囫囵应允。
单潼依然是很乖的,上学也不闹,背着书包就进去了,单善忧心,只想着下午下班了得早点儿过来接孩子,顺带问一问单潼班主任,去了解一下孩子在学校里的情况。
心事重重去上班,他又一向与人为善,旁人见他神态不似平常,不免要多问几句。单善轻描淡写一带,话题便歪到了自家孩子身上,也有单身姑娘感慨:“想不到单善年纪轻轻就有妻有女了。”
这声感叹才出来,便听项目主任在门口咳了一声,一干人望去,见平常颇为和蔼的秃头中年主任面露尴尬诚惶诚恐,再看看主任身边一表人才气势外放的青年,想起来三天前空降的大老板,登时噤若寒蝉。
贺影幢环视一圈,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单善身上停留过片刻:“你们这一处,气氛不错。”
项目主任反光的额头上几乎要冒汗,转过去看着自个儿的一群崽:“多大的人了,上班就上班,没事少八卦人家小单的私生活。”
平日里他们也都是一起插科打诨的,项目主任也就如同他们的老大哥一样,时而严格,但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上却也会纵容——不耽误工作便好了,也不能总将一群年轻人太束缚。只是今个儿贺影幢站在他身边,他担忧,一干崽儿也怕惹麻烦,安静得像一窝鹌鹑,乖乖缩回位置上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