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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欺人太甚!”
谭芳闻听此言,气的两颊肥肉乱颤,手指遥指着谢慎怒声道。
若不是徐侍郎就站在谢慎身边,他真可能一怒之下命家仆上去暴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仿佛觉得这句话的威慑力还不太够,谭芳又加了一句:“你这是私设公堂!”
说完这句话,谭芳志得意满的剜了谢慎一眼,便等着吴县令裁断。
要知道私设公堂这句话的杀伤力是很强的,谢慎虽然有秀才功名,但毕竟不是官身。不是官却行使官员的权力私设公堂,取得供词,这不是不把吴县令这个余姚父母官放在眼里吗?
如此诛心的言论却是并没有吓到谢慎,少年淡淡笑道:“恐怕是小子刚刚没有说清楚,这供词并非是小子私设公堂逼供得来,而是徐侍郎亲审得出。”
谭芳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什么?
徐侍郎亲审?
这个谢慎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跟徐侍郎攀上关系?
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徐侍郎竟然会为了他去审问几个家仆?
若是徐侍郎亲自审理,自然是挑不出错来。可是......
一旁的吴县令连忙站出来和稀泥:“误会,想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吴县令任期将满,马上就要离任,可不希望闹出什么大的事情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大不了这挖掘水道的功绩他不要了。谭芳毕竟是李太监的养子,若是谭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吴县令自己也休想好过。
谢慎却是笑了笑道:“县尊恐怕不知,这三人的供词上都写了什么吧?”
“这......”
吴县令虽然有心维护谭芳,但他也不知道谢慎手中握着怎样的底牌,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还请县尊亲览!”
谢慎直接把供词递给了吴县令。有徐贯在此压阵,他倒不怕吴县令会撕毁证据。
吴县令从谢慎手中接过供词,展开缓缓看了起来。
他越看越惊,及至最后竟然失声道:“下官有失察之罪,下官有罪......”
徐贯毕竟兼着南直隶巡按御史,便是现在写一份奏疏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师供天子御览,吴县令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可这样一来,吴县令的仕途就完了。别说升任,吴县令任满之后能否再外放到一县主政都成了问题。
怪只怪这份供词实在太毒辣,字字珠玑,字字诛心呐!
故而吴县令先承认了自己的“失察”之罪,将损失降到最小。
“那三名家仆已经承认谭老爷和衡源茶庄的掌柜吴成合谋劫掠小子的婢女。除此之外,谭老爷和吴掌柜把田亩挂在云慈寺名下逃交皇粮一事也在三人供词之中。”
谢慎不疾不徐的说着,谭芳听到这里却是大骇。这三人可是他的心腹,不然谭芳也不会事事都命他们经手去办。
他并没有看到供词,还寄希望于是谢慎使诈,兀自辩解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