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只扫了一眼那两张纸,便坐下,看着杜仲和姚邑,“现在说说吧,此事错在谁?”
“回院长,错在学生。”那姚邑提步上前,转身面向陈丰,道歉,“对不起院长,我知晓自己做错了。”
“哦,错在何处?”陈丰问道。
“学生与杜兄之间,不过是几句口舌,学生便动手打了杜兄,此乃一不该;本是私人恩怨,却牵扯了诸多同窗,此为二不该。”
“不错。”陈丰点头,“那你去刑堂吧,十戒尺。”
“是,多谢院长。”转身离去,少年身上,竟然有成人风骨,倒也算是不错。
“你呢,又是为何与姚邑发生了口角?”陈丰转头看向杜仲。
那杜仲本以为陈丰惩罚了姚邑,就是不打算惩罚自己了,却没有想到,陈丰竟然还会转头问向自己,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及。
“不知该从何说起?”陈丰犹豫笑道。
“不,不是……”那杜仲的眼珠子转悠了两圈,却是跪倒在地,“世叔,那姚邑实在是太过于可恨了,竟然因为几句口舌,就将小侄打成这幅模样,您瞧瞧小侄脸上的伤,还有手臂。”
这样一来,不仅是陈丰脸上古怪,就连那些先生们的脸色也都很是古怪。
“你在家中很是受宠吧?”陈丰无奈的笑了一下,竟当真好像是这少年的长辈,与他闲话家常一般。
“那是,我爷爷和我爹最是宠爱我了,向来只要我想要的,就从来没有他们不给我的。”少年满脸骄傲,跪坐在地上,与陈丰说道,“世叔,我这一次从家中来,还带了些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回头世叔去寻我,我们一起玩啊!”
听了这话,陈丰还如何能够不明白,这就是家里宠坏了的少年郎,纨绔子弟一个。
“那你那弟弟杜忏呢?”陈丰状似随口问道。
“什么弟弟!”杜仲不满的说道,“只是一个贱婢生的下贱东西罢了!”
“世叔可知,那下贱奴为什么取名为杜忏吗?”
陈丰摇头,其实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是因为他和他那个贱婢娘都需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忏悔,忏悔一辈子!”明明是少年,却心思如此歹毒,这般恶毒的话说出来,他却好像稀松平常。
陈丰早已料到了他的态度会是这般,毕竟,杜忏怯怯懦懦的模样,想也知晓定是受了极大地委屈,才不得不做出来的保护色,实际上,那少年到是聪慧,端庄守礼,比这杜仲,不知强了多少去。
“混账!”陈丰还没有发表言论,杜立暴怒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书院之中的管事去寻他的同时也去寻了杜立,但当时杜立身在衙门,所以过来的要慢一点。
但也过来有一会儿了,大概就在这杜仲唤陈丰一声世叔的时候,杜立就已经在门外站着了,只是陈丰瞧得见杜立,但这杜仲却是瞧不见的。
“堂……堂叔。”杜仲听见声音,转过头就看钱杜立满脸怒容的走进来。
“喏,你们家族的后辈,我怕是不便管教,刻意留给你的。”说着,陈丰的脸上还流露出了满是嘲讽的笑意。
一群先生看着陈丰面上的笑意,又看看杜立因为陈丰的一句话变得更难看的脸色,心下暗中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