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早有传言说这两位的关系已经决裂,他们本还不相信,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今天和你玩,明天生气了又不和你玩了,且陈丰和杜立都是心中又多少小心思的人,就算真是要疏远一个人,也绝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吧。
不过,这事儿说来也到不一定,毕竟陈丰这人的性子,他们多少也有些了解,这是一个眼睛里真的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所以,若是杜立和高冉真的做了什么,他一怒之下与这两人不顾后果的割袍断义,也算是能够理解,也或者,这样行事的人,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陈丰。
“陈先生究竟是书院的院长,整个书院都在您的名下,怎么会有不便管教的学生呢?”杜立的面上不好看,却也并没有让陈丰太过于难堪。
不过在场众人,也都看出杜立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堂……堂叔?”就连杜仲这不会看人脸色的人这会儿好像都看出了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他好像看出来陈丰和杜立的关系并不如传言一般那么好。
“犯了错就自己去刑堂领罚,二十戒尺!”杜立没好气的瞪了杜仲一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若是再有下一次,“后果自负!”
杜仲本来看见杜立的时候,脸上的激动彻底消失了,“那姚邑才……”
“姚邑什么姚邑,你自己犯了错,不承认也就算了,还试图贿赂院长!”杜立的声音拔尖了一下,有点破音,“滚去领罚!”
“堂叔!”
“子言,二十戒尺,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好像有些重了吧?”陈丰这会儿却是笑着问道,“这掌心只怕都要打烂了,血肉模糊啊。”
听了陈丰的话,杜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只手,随后将手藏在了身后。
“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侄子,二十戒尺,你也真是忍心啊!”
“你!”杜立瞪着陈丰,“你欲要如何?”
“就十五戒尺吧,念他是初犯,下不为例,可好?”陈丰摆明了,我卖给你一个好。
“重惩才知改过!”杜立却依旧坚持。
杜仲就算平日里不学无术,却也看得出来,院长是在帮自己求情,可他名义上那个堂叔却要重惩他。
“子言,不过是个孩子。”陈丰满脸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像是劝慰,却更像是煽风点火。
只可怜了杜仲那少年,只听到陈丰口中的话,却看不出这番话加上他的表情,真正意义又是什么。
“与同窗发生口角,便动手打架,此罪一;聚众报复,累及同窗,此罪二;不敬庶母,不友庶弟,此罪三,口出狂言;粗俗鄙陋,此罪四!”
杜立也不和陈丰计较,他知晓陈丰就是要让自己发火,可是他偏不,只说了杜仲的四条罪责。
按照陈丰最初的说法,那群同窗少年只是跟着自己的好友兄长打了一架,算是聚众打架,一条罪过,惩五戒尺。
姚邑两条罪过,惩十戒尺。
如今,他说了杜仲的四条罪过,自然就该惩戒二十。
“子言兄,为弟只是念及杜仲年纪尚浅,担心他受不住这般惩戒啊!”